2015年1月6日 星期二

細沙

說是文思泉湧,但當螢幕是一片白時,就如一張白紙,不知從何開始。

也許,這些日子像是才擦淨的玻璃上又染了灰,抹不去的北風還是呼嘯,那從不知何處揚來的塵埃,在我的窗上流浪,無論怎麼看出去,都懷著一點哀愁,細細的。當我凝望,凝望進了窗,進了那沙,進了一片無際的茵茵草原,見著了妳,與我,我們的影子輕撫著草的走著,卻不是往什麼走去,在遼闊裡,每個方土都未曾踏足,那我們便無須徒勞的向著哪裡,就走著,走著吧,直到那場無處可躲的大雨,我們都濕了衣裳,只顧著打理自己的狼狽,卻忘了黑壓壓的雲層可曾裂下光芒?不知雨聲之後是否隆隆,只見平順的草原逐漸陷落,成了溝壑,成了深谷,成了左岸與右岸的邊界,成了回首時掩面哭泣的岸,才知道,剛走過的那片野,原來已這麼遙遠,幾步之遙,永遠的幾步之遙。

這場夢應只留下我的,但誰還伴著?或如夜深裡每一場由碎片組成的夢,未竟的故事永遠沾黏著下一個未竟故事,妳就這麼的出現,然後伴著走著,沿著深深的裂痕前行,而我小心翼翼的保持距離,但在好奇心與恐懼不斷拉扯之間,腳步也只得闌珊,那下面該是什麼呢?是否有一方樂土?又或鳥聲孜孜?我在這一野綠草中懷憂,懷著窺探的慾求,然後在窗前驚醒。

那是我,狹小而遼闊,愈拂去而不可得的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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