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9月1日 星期一

時間之二

我打算向西前行,想追隨沉甸甸的太陽,但那漫長的冬季裡,太陽總是像南偏去,落在妳的身旁,於是我起行,卻走的不夠快,只得日復一日的目送餘暉的離去,於是今天我在沙灘上拾起枯枝作筆的計算,先畫上一個半徑六千四百公里的圓,然後是一條折去23度的斜線,三角函數伴著圓周率的在沙上揮灑出一道道的痕跡,算計出我身處的緯度裡,要每小時奔上一千五百公里,才能永遠的欣賞日落,再快點則可以看見烈日當頭,然後欣賞晨曦,不,陽光已從東方落下,我奔入了深更,奔入了子夜,你們才要入夢,我已奔到晚霞般的清晨,可即使是落日升起,時間仍沒對我手下留情,一分一秒的積累著,今天仍要成為明天,沒有不同,只是一日之始的曙色換了邊站而已。


時間之一

妳所生活的這個緯度,夏天與冬天的面孔逐漸清晰,妳想若再往北走一些或許會看見雪,可妳看見的是海,一個雙足無法跨越的汪洋,而開始從北方吹來的風,把浪花一碎一碎的拍到妳的跟前,白花花的倒像是雪片,妳想那或許是從北方飄來的冰晶,於是彎著腰將浪花掬起,可浪花都化了明澈,映出了妳的臉龐,手一輕晃,妳的眉上便摺出好幾道若有所思的紋,手心的水暖了,風仍吹著,妳的倒影逕自的向南偏移,追風去了。